今年5月尾,追踪档案揭露了甲洞,士毛月和万宜华人义山地被人合法侵占的问题。
报道播出街后不到一个月,一名自称“江先生”的观众来电告诉我说,他看了我们的报道后深感悲痛。听到我在总结时说,那也只不过是义山危机的冰山一角时,他就再也沉不住气,也要向我们揭露他爷爷所葬的古墓地同样被人侵占的内幕!
“我爷爷埋葬在双溪毛儒的老坟地都被人种满了橘子树和柚子树!”电话那头,他生气的对我说。我第一个反应是:有没有搞错?坟墓长橘子?怎么可能?神经病!
“是坟场附近或周围被人种了橘子吗?” 我心存怀疑的问。江先生竟然说,不是不是,是坟场里被人种了橘子和柚子树,很多墓碑不见了!不信,他带我们去看看。
我初时还以为这可能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观众搞的电话恶作剧。于是,我还打了几通电话给甲洞义山理事,要求他们帮忙探听那一带坟场长橘子或被人种橘子事件的虚实。
但是,理事都对江先生所说的义山确实地段不很清楚。在半信半疑之下,我们决定出队见见这个江先生。
结果,江先生的精神状态一点都没问题。我们果然看到了义山地被侵占的另一角,另一个大问题!我们惊讶的发现,那个占地7.2英亩的麻风病院旧义山地,竟然被当地著名的“橘子王”以整片铲平的方式作种植用途!
更令我们惊讶的是,这块属于麻风病院管理的义山地,竟然被“橘子王”霸占了20多年!至少400多个古墓下陷倒塌、东歪西倒、或横倒在园里的小水道上,被人当桥梁、任人践踏,有者更是无迹可寻,使病患先人在九泉底下不得安宁。
愤怒的江先生带领我们揭露这宗义山地被人侵占的内幕,我们则带领华团领袖和全国华人义山理事一起展开拯救这个综合性义山的工作。(这个报道将在这个星期六播出街,请各位留意收看。)
据说过去,本地一些电视台曾在过年过节时访问那“橘子王”怎么栽种橘子培植柚子,还到当地去拍摄一大片绿油油的橘子和柚子林。奇怪的就是居然没有人看见橘子林里被人糟踏的墓碑?我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被发现,还是发现后大家选择视若无睹?但求节目出街,橘子王“袋袋平安”,大家相安无事过年就好。反正埋葬在地底下的,不会出声,更不用说抗议了。
由于从前的麻风病患都被政府强制隔离在“希望之谷”, 病患病逝后就不分种族和宗教的被院方集中埋葬在这个地方。这个义山地可说是我国少有的“综合性”义山地。它可说是记载麻风病历史和当地社会发展重要的参考史料。
建筑材料旁的墓碑,草坪中的古坟,沙包隙缝的烂石碑,或者是长上花草的墓碑,都记载了先贤的身世。
这些病患先人的墓碑和传统的华人墓碑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没有死者的出生日期,只有病逝年份或日期,也没有死者子孙后代的名字。这就解释了麻风病患当时被政府强制隔离后,被社会,被家人离弃的事实。
他们病逝后,通常都会由民间慈善机构,或宗教团体帮忙处理后事。于是我们清楚看见粗糙的石碑上刻有这些宗教团体或乡团组织的名字( 如广东华人同济会,慈善互助会,福建同乡会,佛学社,基督卫理公会,印度墓碑,天主堂,改良会,佛教静修院,印度墓碑,潮州剧社等等) ,就是没有死者家属和孩子的名字。
作这个报道最大收获,并不是我们成功对院方施压,成功逼使“橘子王” 在短短的两周内,完全撤出义山地。而是它让我们也有机会上了一堂宝贵的历史课,看看我们的华团领袖如何结合华社资源,让旧义山还原、让麻风病患先人的历史和当地的社会发展史再现!
今天联络上新纪元的讲师——傅向红,发现她居然也参与了陈亚才的考察工作,在那里为每个谨存的墓碑摄像作登记,作为历史与文化研究的参考,我真是开心!
因为我知道,这批不选择沉默的文化界和学术界专才,很快会为沉默了20多年的古墓平反!谢谢他们。更要谢谢愿意生气和勇敢站出来为被人糟蹋得古墓说句公道话的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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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omments:
keep up the good job!
古墓騎兵到此一游,給充滿正義感的記者打氣!剛才有人在我耳邊讚你的文章好,中文流暢,不像時下年輕人不倫不類的中文。。。
how i wish i can see your program in Singapore, sigh....
谢谢古墓骑兵“间接的“称赞,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给予支持和指教。
代我送那个赞我文章好的人100粒糖。这样的好话让人听了马上年轻10岁,立刻飞回那个写不伦不类文章的年代。呵呵!
常常有匿名者给我留言。能不能留个称呼什么的?比如张大妈,曾先生,徐小姐,小猫,玫瑰,学生,小贩,生毛,怒火什么的。这样交流比较亲切,也比较活泼,不会有隔层楼板隔重山的感觉。
cat,
有新国的朋友可以接收到我们的频道。astro应该没问题吧?你问问看。
它讓我想起了本道法師和雙溪毛糯痲瘋病人的一段因緣,這裡有一些相關資料供參考:
背景:
1.箂特1786年登陸檳榔嶼後為了開發新殖民地,各地新移民潮開始移居到檳城島上.但是為了大量移民湧入和防範傳染病的傳播問題,1910年特別把木寇山列為新移民隔離中心.凡是要登陸檳榔嶼的新客一律先被安置到木寇山列為新移民隔離中心接受健康檢查,通過後才被允許登岸.後來在1930年代殖民地政府在島上東區又建了一所150張病床的肺結核/痳瘋檢驗醫院.直到1960年代搬遷到雪蘭峩州Sg. Buluh為止.
2.吉隆坡有一所「雙溪痲瘋院」,住了三千多名痲瘋病人,洪福寺本道法師於興建木寇山般若院之後,也定期到雙溪痲瘋院弘化。一九五四年,本道法師在那裡又興建「佛教靜修院」,有六、七百病人皈依三寶,受到佛光沐照。吉隆坡距檳城有五、六個小時的車程,本道法師經常往返於檳城與吉隆坡之間,定期講經說法,化導病患。病患視本道法師如菩薩,對他恭敬信賴。他常年和痲瘋人相處,關心他的弟子們勸告他:「師父要注意一點,痲瘋病是會傳染的。」本道法師說:「如果是宿世業因,要躲避也躲避不了。」他依然與病人同飲同食,照顧病人二十餘年也沒有被傳染。
http://www.buddhismcity.net/master/details/54/
谢谢法师提供这个宝贵的资料。目前一些华团组织开始追寻以前帮麻风病患处理后事的乡团组织和慈善机构,这些资料或许就是很好的线索和参考。
请问这个事件有没有一篇正式的文字报导?可以传给我吗?因为我最近在写着关于这个坟场的文章,想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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